耐心地问了句：“褚陵褚大人在吗？”
几人半跪于地，愣住半晌，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问及他人。
领头那个支支吾吾道：“回公主，小人……不知。”
他的确不知道——两天前守卫时曾见过褚大人进门，只是出来没有、什么时候出来，完全没印象。
因此就算想在显贵面前露脸表功，也不敢对此拍着胸脯作保，否则欺瞒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时下了然，我大步走进。
跨过门槛时颇为这些当值之人考虑，当着众人的面扔下一句能让他们拿去交差的理由。
“我累了，进去讨杯茶，坐着等你们主子回家。”
只听齐声答：“是。”
他们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——无论是因为上下尊卑，或是皇室兄妹之谊。
我随便找来哪个宫女，问她同一个问题。
在她的带领下，十分顺利地来到褚陵所在的房间。
看样子他从不留宿东宫的实情倒也不怎么实嘛。
甫一推门，屋内聚集的酒气铺天盖地钻进鼻腔，呛得我一瞬间眼泪溢满眼眶，难受地捂嘴咳了几声。
缓了好一会，我让侍奉之人守在门外，独自进去。
屋内发暗，两边窗户紧闭，若非此时正是白日，恐怕四下一点光也不会存在。
“褚陵？”
我一边往前走，一边小声叫人。
小步走到屋内正中，只见一人偏头斜靠在床边，无声垂头，手旁歪七扭八倒了许多酒瓶。
“褚陵？”我试着叫醒他。
谁知他根本没睡。
闻声骤然抬头，唯见暗处一双似乎蘸满了光的眼睛，在灰暗里发亮、发直。
他的声音委屈又艰难，充斥着不容忽视的呜咽与悲伤。
喃喃的几句虽然微小苦涩，可传到我的耳边如同生了刺那般让人震颤发痛。
“郑倾，你再不来我真的决定杀你了。”
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，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