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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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公子呢？还是那般意气风发吧。”我勉强笑着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低头拨弄茶盏，声音低缓：“意气风发？不过是旁人眼中的虚名罢了。这几年家族生意虽大，却每况愈下，我也不过是在这片泥沼里挣扎罢了。”
我微微一怔。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与苦涩，那是我未曾见过的。他还是那个何柏宇，可却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。
“不过你倒是令人意外。”他抬起头看我，目光中带着几分认真，“你……自由之后，过得很好。”
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震，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能低头抿了一口茶。
这时，楼下忽然传来喧哗声，夹杂着街坊们打烊时特有的混乱。我的目光扫过窗外，忽然注意到一个身影匆匆跑进人群。他的背影很眼熟，我再仔细一看，心头猛然一跳——那是张老三，几日前还欠了我书坊一笔账！
我倏然起身：“失陪一下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何柏宇皱眉，起身想要跟随。
我连忙摆手：“不妨事，只是小事一桩。”
我快步走下楼，穿过人群追向张老三。果然，他正躲在一个小巷里，嘴里嘀咕着什么。我上前拦住他，冷声道：“张老三，你欠我的银两是不是该还了？”
他被吓了一跳，随即露出几分狡诈的笑容：“哟，项姑娘，这点钱对你这样有才有貌的女子算什么？何必追得这么紧？”
我气得发抖，正准备开口，却听见一声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：“她的钱，自然不是随便人可以欠的。”
我转头一看，是何柏宇。他的身影笼罩在巷口昏黄的灯光下，神色淡然而冷峻。
张老三脸色骤变，连忙摆手：“何……何公子，我不是不还，是……是没筹到钱啊！”
“筹不到钱，就用你的命来抵吧。”何柏宇冷冷一笑，身后随即冒出两个仆从模样的人，将张老三拖了出去。
巷子里顿时安静下来。我心中五味杂陈，转过身低声道：“何公子，多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