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记到底长什么样，因为家里没有镜子。
但我知道一定很丑。
我出生那天，找妈妈代孕的买家嫌弃那胎记过于丑陋，直接把我扔到了厕所下水道自生自灭。
但是杜乔松不这么认为：“你瘦瘦的，眼睛圆圆的，脸上红红的，好像小蝴蝶。”
我却觉得他莫名其妙。“我不像虫子。”
他慌张解释道：“小蝴蝶是葫芦娃里的小蝴蝶，不是虫子。”
可他解释了半天，我也听不懂。
他只好画给我看。
他虽然看起来笨笨的，画画却很厉害。
可是画出来的小蝴蝶脸是白净的，跟我不一样。
他挠挠头：“我以为这个粉红色的圈圈在脸上，没想到在头上。”
看来真的是个傻子。
我转过头去不理他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。
“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蝴蝶吗，我会像小金刚一样保护你。”
自那以后，只要有人来找事，他看见了就会跳出来挡在我身前。他们往我的铅笔盒里撒尿，他就默默拿去洗干净，课本被撕碎了，他就帮我粘好，作业本没了，他就送一本新的给我。
别人骂他，他既不生气也不还嘴。他说这群人没看过动画片，没有审美，不懂正义，他才不跟这些人生气。
3
杜乔松每天都有父母接送。他爸爸身穿白衬衫黑裤子，一副精英模样，他妈妈红唇蓝发，潇洒恣意。
我看了看她妈妈的肚子。
平的。
我妈妈的肚子永远是鼓的。
当它一点点变大的那几个月，爸爸就会变得很温柔。
一开始我问妈妈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。
妈妈只是苦笑着摇头。
九个月过去，妈妈的肚子像气球一样一下子瘪了下去。
我喜出望外地看着妈妈的身后，却没有看见小宝宝。
“弟弟妹妹呢？”我拉着妈妈的手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