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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压低了声音，面色变了又变。
“那东西，”
“是来报仇的！”
若不是道士耳聪目明，恐怕根本听不清这压抑的低语。
奶奶语气里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。
“以前村里穷，很多人都打了光棍，”
“后来他们一齐想了个法子，”
“黑房子就是那时候建起来的。”
“听话的，就从那出来，”
“成了村子里的新媳妇，不听话的，”
“就永远留在了黑房子。”
“报应，”奶奶咧嘴笑，露出干瘪的牙床，混沌的眼珠子闪过意味不明的光，“这是报应来了！”
道士心中沉重，后背生寒，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。
下意识往屋子方向一扫，见到漆黑的窗户里头，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来。
见他看过来，漆黑的眼珠动了动，鲜红小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是我。
道士吓一跳，见是我才放松，他感慨:“因果报应，无有差错，行善得善，作恶得恶。”
道士又跟奶奶聊了几句就要告辞。
临走时，道士还是问出了那句话:
“你孙女身上被扎了很多针，你知道么？”
“……知道。”
奶奶的脸半淹没在黑暗中，声音幽幽。
“就是我扎的。”
10
我家在一处小山坡上，道士走在离开的小道上，刚走了一半，我从路边蹿出来，吓唬他。
“道长，你要走了么？”
“是。”道长叹气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下山，我想着要惩恶扬善，可现在人才是恶的一方……”
“但我也不能让黑房子里的怪物继续胡作非为，最后酿成大祸。”
“我会将其抓起来，按罪论处，”
“但村里的人，也应当受到律法惩罚！”
道士要报警，在此之前，他想前往黑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