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日已至，我既地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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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大雾

年轻男子用看精神病的眼神打量着张栋，撇了撇嘴，小声嘟囔道：“没劲！

真成神经病了！

当初没给你撞死，也不知道对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。”

他看张栋还是用那种询问的眼光看着他，他觉得没趣，转身就要离开。

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，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只手朝着他脸上抓来。

“啊！”

一声惨叫打破了小花园内的安静。

几名护工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，将两人拉开。

张栋挣扎着将手里的眼珠子塞进嘴里，囫囵吞枣一般咽了下去。

年轻男子己经捂着眼睛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。

于是，张栋因为有严重暴力行为，被加大药量，穿上束身服关进了重病区。

曾经把他关进精神病院的一纸证明，此时成了他免受法律严惩的护身符！

在重病区的一个星期，张栋每天被迫吃下几倍于之前的药量，并且彻底限制人身自由。

每天唯一能做的，就是蜷缩在床上，看一看铁窗外的一隅天空。

屋内用软料全包围，每天吃饭都有专人送喂，吃完后纸质餐具也会立马收走。

在这里面想死都难！

可张栋并没有想过死，他还要活着出去，将对方另一颗眼珠子也吃进肚子里！

想到这里，张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。

“竟意外的有些美味……最起码比昨天的晚餐好吃……一点肉腥都没有。”

此时，他望着窗外浓雾缭绕的夜空，仿佛看到雾气中父母和女友在向自己招手。

张栋眼神有些呆愣，或许是吃药的缘故。

但是他还是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思维，他向三人努了努嘴，道：“放心，我会好好活着出去，到时候我让仇人全家都下去陪你们！”

他见三人在雾里面飘来飘去，因为窗户大小有限，所以有时候会飘到视线外。

他焦急的的伸长脖子，去看飘出视线外的女友，道：“先别走！

让我再看你一眼！”

可是女友越飘越远，继而父母也跟着飘远。

这时候，张栋只能阴沉下脸色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抽动了一下嘴角，又舔了舔嘴唇，嘟囔道：“你们没吃过……那个真好吃……又滑又嫩，像虾滑，又像果冻……”他就这样看了半夜的窗外，虽然外面是浓重的雾气，连月光都很艰难的才能透进来。

等到早上，他是被护士给摇醒的。

醒来就看到面前有一只洁白的手。

“应该会很软吧，绵绵的……吃药了！”

首到护士的提醒，这才将张栋的注意力从手转移到手掌中的几粒药片上。

张栋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，侧身低头将药片吃进嘴里。

嘴唇碰触手掌心的一刹那，张栋突然觉得有点饿。

他喝了一口水，是护士端给他的，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转向了端杯子的手。

“确实软软的，温温的……应该是血液的温度吧？”

护士有些嫌弃的用消毒液洗了洗手，然后推着送药车走了出去。

张栋隐约能听到护士的小声嘟囔：“什么鬼日子！

大早上顶着大雾来上个破班！

还被神经病占便宜！”

大雾……张栋隐约想起昨晚的夜空中飘荡着父母和女友的大雾。

他此时再抬头朝窗外看去，原本应该明亮的天空，此时还是十分阴沉昏暗。

仿佛阳光也无法穿透浓雾。

他摇了摇头，眯着眼看向窗外，反而觉得这种光线很舒服，不刺眼，如果父母和女友能再从浓雾里飘出来就更好了。

吃了药有点困，张栋决定再睡一会儿，等下醒来就该吃饭了，虽然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早饭，不过都一样，填饱肚子就行。

嘎吱嘎吱……张栋被送饭车的轮子声吵醒，他条件反射的先抬头看了看窗外，依旧是昏暗，浓雾好像更重了。

咿呀……铁质的病房门被打开。

两个戴口罩的护工推着车进来。

一人从手推车拿出一个纸碗，从不锈钢大桶里舀出一勺子食物倒进纸碗里，然后另一个护工接过纸碗，用纸勺子舀了一点送到张栋嘴边。

张栋有点饿了，脑子里此时又浮现出那只白净的小手。

他一口将勺子中的食物吞下肚子，都来不及品尝今天的食物是什么内容。

不一会儿就咕噜咕噜吃了干净。

张栋舔了舔嘴，对正收拾餐具的护工说道：“那个……这是晚饭吗？

我看天都黑了……我的意思是今天我就吃了一顿饭，等下估计会饿。”

两个护工对视了一眼，其中一个说道：“这是晌午饭，下午还有一顿。”

或许是看张栋长的比较腼腆无害，虽然知道是暴力伤人的精神病人，但毕竟现在捆绑的也结实，她们也并不担心被伤着，所以愿意多说几句。

“今天天气不好，你看窗外都是雾，早上新闻说外面出了好多车祸，提醒市民不要开车出门，最好都乘坐公共交通。”

张栋点了点头，笑着说：“谢谢！”

护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，也说了一句“不客气。”

随后两人将推车拉了出去。

谢绝还能听到两人的交谈：“这小伙子今天好像比平时正常一些？”

另一个说：“这些人就是这样，正常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有病，但是犯病起来的时候，那才叫吓人……”声音越来越远，张栋收回目光，又开始盯着窗外看。

吃了饭过了没多久，护士又进来送药，张栋因为吃饱了饭，注意力也就没有集中在那只白嫩的手上。

把药吞下去后，护士又例行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，随后才转身出去。

张栋耸了耸肩，他自从进来重病区后，基本上没有在抗拒吃药了。

因为吃了药后，他觉得精神好像有一点好起来了，之前没进来之前，他虽然表现的非常正常，但是心里总是有一股怒火，想要冲出去报仇。

现在吃了药，在重病区住了一段时间后，他那报仇的想法虽然没变，但是心里的怒火却不再时刻灼烧着他了。

他觉得这样更好，人不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。

要是之前抓那人眼睛的时候心里没有怒火攻心，应该可以趁机把他另一只眼球也扣下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