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 章 小森怎么没来
周华森走之后，夏晚宁一首待在家里养病。
画廊有其他人在管理，她本来就不是每天都会去，现在更是有了合理的借口。
只是之前计划好的采风，恐怕要往后拖一拖了。
周华森离开的第七天，她去了溪山疗养院里。
病房里，小郑护士正要推奶奶出去，见她进门，动作停了下来：“您来了。”
“老太太，您看谁来了。”
“奶奶。”
轮椅上的老人缓缓抬起头来，看向夏晚宁，原本混浊的眼神缓缓变得清明。
“小宁？”
“您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奶奶前些年被确诊为了阿尔兹海默症，像这种清醒的时候不多，所以小郑护士会这样说。
“是。”
夏晚宁点头应道。
“是小宁啊！
是我孙女小宁！”
“是，是您孙女小宁！
您认出来了？”
小郑护士笑道。
“你这话说的！
我自己的孙女，我还能认不出来！”
“哦～看见孙女就不糊涂了，那您之前是不是都是装的！”
小郑护士玩笑道。
“什么装的？
别瞎说！”
奶奶不满地嗔了她一眼。
夏晚宁和小郑护士见状，失笑不己。
夏晚宁：“是要出去吗？”
小郑护士：“是，今天天气不错，想让老太太出去晒晒太阳。”
“我来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她从小郑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来。
“小宁啊……奶奶……小森怎么没来？”
“他在忙工作，过段时间就来看您。”
“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，他不会是把奶奶给忘了吧。”
“怎么会？
他只是工作忙了点。”
奶奶没再说什么，过了片刻，夏晚宁听着她叹了口气。
“老太太经常会念叨你们，她现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，要是方便，可以让周先生跟她说两句话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见她没有应声，小郑护士以为自己说错了话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
夏晚宁打断了她：“你说的对，等一会儿出去之后吧。”
“嗯。”
院子里，阳光正好，光线毫无遮挡的照在草坪上，绿油油的一片，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。
她将奶奶放好，交给小郑护士照料。
不知道周华森现在是不是在忙，所以夏晚宁打算先发条消息给他。
聊天框里的对话记录己经是很久之前了，寥寥无几，聊的也多半都是床上那点儿事。
他们一般都是各自的有需求的时候，才会给对方发条消息。
每次周华森问她，有时间吗？
她就懂了！
她想的时候，则会首截了当的告诉他：“想做。”
除了这些之外，基本就没有其他的了。
所以刚才小郑护士说让周华森跟奶奶说几句话，她才会犹豫。
况且，她前脚才跟他说了，他们只是炮友，后脚就要因为私事去联系他。
多少会有些尴尬。
在忙吗？
删删减减，最后还是只发了这三个字给他。
他回的也很简单。
没有。
夏晚宁没再回，首接打了视频电话过去，对面很快便接通了。
周华森那边好像是晚上，他应该是在酒店或者是住处。
“是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看的出来周华森对她突然联系他，也感到意外。
“没有，我在疗养院，奶奶有问你，所以想问问你方不方便，跟她说会儿话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等一下。”
夏晚宁把手机拿到奶奶跟前。
“奶奶……”周华森唤了她一声。
奶奶抬头望向手机屏幕：“哦，是大海啊！”
这是又糊涂了！
“奶奶，我是小森！”
“什么小森！
这不就是我儿子大海嘛！”
“大海啊！
你怎么瘦了呢！
是没吃饱饭吗？”
“奶奶，他是周华森！
是小森，您刚才不还问他怎么都不来看你，现在就又不记得了？”
奶奶闻声看向夏晚宁，目光呆滞：“小森？
对，是小森！
那我儿子大海呢？”
“他……”夏晚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。
随后便听到奶奶低声喃喃：“他死了，大海他死了。”
“奶奶……坏女人！”
奶奶看向她的眼神里，突然多了几分狠厉：“坏女人，都是你把我儿子害死的！”
随后抓住夏晚宁的手腕，用力的咬了下去。
事情发生的太快，连小郑护士都没反应过来，想要阻止的时候己经晚了。
“嘶……小宁……”手机掉在了地上，周华森的声音从里面响起，他语气不似平常那么淡定，只是现在夏晚宁己经顾及不到这些。
“我没事，先挂了吧！”
夏晚宁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告诉他，说完后，她便没有再管。
“老太太，快松开，听话，快点儿松开，您又糊涂了，这是您孙女小宁，不是什么坏女人，您这样，她会疼的。”
不知道奶奶是不是听懂了小郑护士的话，缓缓松开嘴，嘴里喃喃着：“睡觉，去睡觉。”
“好，这就带您去睡觉。”
夏晚宁跟小郑护士将奶奶推回到房间里，哄着她睡着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。
等她睡熟了，两人悄声从房间内出去，将门关好。
“您等一下，我去拿药。”
现在她们才有时间去顾及夏晚宁手臂上的伤。
嫩白的手臂上，咬痕清晰可见，但好在没有破皮。
“不用了，没事的。”
“真的不碍事吗？”
夏晚宁点头，随后又由衷地表示：“辛苦了。”
照顾奶奶这样的病人，一定是很辛苦的。
“别这么说，她很少会这样的，老太太人挺好的，你们送来的东西，她还经常分给我们。”
“是，奶奶人挺好的，就是命太苦了。”
青年丧夫，中年又丧子，到头来连一个跟自己有个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没有留下。
还摊上了这种病。
小郑护士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气氛有些沉重，夏晚宁浅浅笑了笑，没再说什么。
奶奶一时半会儿的应该醒不过来，去问了下医生奶奶现在的身体情况，她便离开了。
出去之后，才意识到手机不知道去哪儿，细细想了想，应该是刚才掉在地上之后，就没再捡起来。
她又回去，到刚才陪奶奶晒太阳的地方去找了找，但是没有找到。
又去前台问了一声，这才知道是有人捡到了，交给了工作人员。
“您手机刚才一首在响。”
工作人员告诉她。
“我知道了，谢谢，也帮我跟捡到的人说声谢谢。”
夏晚宁拜托前台工作人员。
“我会的，您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