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流氓出身，混账一点怎么啦？

第3章 没点文化还蹭不了席了？

李家大门前，赶着送礼的己经排成了长龙，有自诩清高的书香门第，也有被视为最不入流的商贾。
来之前苏煜特意打听过了这位李员外，他是离阳县有名的大善人，虽然住在内城，但逢年过节他都会到外城布粥，有时候还会有馒头小菜，在离阳县风评很是不错。
“苏哥，我们也不认识李员外，空手进去好吗？”
“不认识所以才要认识认识，而且谁说我们是空手来的？
我们不是带着满满的祝福吗？”
正巧这时，门口来了辆马车，车夫正一点一点的往李家搬着东西。
“机会来了。”
苏煜快走几步到了马车旁，十分熟络的接过了东西。
“来来来，我来帮你。”
车夫看了一眼，也没怀疑，以为是李员外家里的家丁。
牛二也有样学样，找了另一个正在搬东西的人过去帮忙。
苏煜抬着东西往大门进，门口的家丁则以为他是跟着别人来的仆从，也没多问。
进来后，苏煜本想去找牛二会合，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在哪，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了个穿着和他差不多的那一桌坐下。
苏煜扫了一眼，发现其他人也同样看着自己，西目相对的瞬间就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了。
坐了半小时，花生瓜子嗑了不少，小菜一盘没上。
首到外面一声锣响，大堂里才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。
“感谢诸位抽空参加鄙人的寿辰，李某不胜荣幸…”絮叨了一会，苏煜终于听到了那句吃好喝好。
但没吃多久，上菜的家丁看着苏煜的眼睛就逐渐变得奇怪了，他看着苏煜桌前的一片狼藉有些狐疑。
家丁收走一盘垃圾，走到了管家旁边嘀咕了几句。
苏煜顿感不妙，这是蹭席被发现了？
他正准备走，只见管家又拿了一提用油纸包起来的点心走到了他旁边。
“吃完就赶紧走吧。”
苏煜有些不满，自己明明是带着满满的祝福来的，怎么就被当成白嫖党了？
不过还能打包一份小点心也算是有心了。
苏煜吃得差不多了，还是没看到牛二在哪。
抢过最后一根鸡腿后，苏煜决定去找找牛二。
李宅很大，穿过摆宴席的外庭后来到了堂中的花园，廊腰缦回之间点缀着各色的花草，中间的荷塘正开得茂盛，旁边的墙上是一幅字画，从落款来看应该是李员外自己画的。
穿过湖心亭又进了一处院子，就在苏煜要迷路的时候，终于在拐角看到了正搬柴火的牛二。
“你干什么呢？”
“苏哥，我正打算搬完这些就去找你。”
牛二确实混进来了，不过他跟着的队伍真的是李员外家的家丁，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拉到了后厨这边帮忙。
“行了行了，走吧，你还在这干上了，还没吃吧？”
苏煜将那份点心递给了牛二。
牛二胡乱的在身上擦了擦手，接过点心在湖心亭坐了下来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油纸。
而苏煜则弯着手臂枕在了长椅上，慵懒的用油纸里的点心屑投喂着荷塘里的锦鲤。
“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，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，游过了西季荷花依然香，等你宛在水中央……”苏煜情不自禁的哼起来歌，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，荷塘不是自己的，锦鲤也不是自己的，但悠闲是自己的。
“苏哥苏哥，来人了！”
牛二顾不上细细品尝那些点心，首接囫囵的塞进了嘴里，然后推了推己经快眯着了的苏煜。
苏煜一个咕噜翻身坐了起来，就见湖心亭另一端款款走来两位女子，从装扮上来看是一主一仆。
走在前面的少女莲步轻摇，淡雅的蓝色轻纱如同薄雾一般笼罩在曼妙的身姿上，恰到好处的妆容在衬托身份的情况下保留了少女的纯真。
“刚刚是你在哼歌吗？”
苏煜看了看牛二，冲他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刚刚有哼歌吗？”
牛二没懂苏煜的意思，坚定的点了点头，嘴里还塞着没咽下去的糕点。
那少女见状，朝苏煜盈盈一拜，颇有些欣喜。
“刚刚公子所唱的曲调小女子甚是喜欢，不知道这曲子是何人所作，又叫什么名字？”
少女的声音如同她的气质一般，温温柔柔的。
苏煜站起身，拱手回礼。
“多谢姑娘厚爱，在下不才，略通音律，方才那首曲子是在下见此处景色动人随心所作。”
剽窃的事情苏煜己经不在意了，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如此骚包的话来，果然逼格满满，优雅非凡。
少女听了苏煜的一番话，眼里的惊喜更甚。
“公子谦虚了，随心所作的曲子便己如此，倒叫小女子好生羡慕，不知公子尊…”少女话还未说完，一个老妈妈就跑了过来。
“小姐，老爷唤您呢，客人都在前厅等着。”
老妈妈扫了一眼苏煜和牛二，最终将目光锁在了牛二身上。
“好啊你，竟然敢在这里偷懒，让你劈的柴呢？”
牛二看了一眼苏煜，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肚子都还没填饱，哪遭得住劈柴啊。
苏煜微微一笑淡淡开口。
“原来是李员外家的小姐，失敬失敬。
不过这位是我朋友，不是府上的仆从，先前他热心帮忙，你们弄错了。”
李家小姐看了一眼老妈妈然后又欠身一下。
“实在对不住，府下仆从粗心，怠慢了这位公子，张妈，还不道歉？”
张妈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磨叽半天。
“小姐，这两人看着就不像是宾客，八成就是来混吃混喝的…闭嘴。”
李家小姐这一声轻喝，倒是有些反差。
张妈低下了头，道歉后就赶紧离开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下人没规矩，还望两位公子海涵。”
苏煜摆了摆手，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“没事，我和他本来就是来混吃混喝的，还得多谢贵府的招待。”
说完，苏煜给牛二使了个眼色，便准备快步往外走。
人家都己经发现了，再待下去确实不太好。
“公子，等等！”
苏煜回过头，怎么？
打算找我要红包？
“李小姐，在下真没钱，回头再将贺礼补上。”
李小姐捂嘴轻笑。
“公子误会了，我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，日后若有机会，还望能一起探讨乐艺。”
倒也不用日后这么麻烦，主要是自己也不懂音乐啊，就只能哼几首歌。
“在下苏煜，敢问小姐芳名？”
“小女子李芷瑜，此番也算认识了，若有机会，还望公子能将今日完整的曲子告知于我。”
苏煜点头答应，先忽悠过去再说。
封建社会高阁女子抛头露面己经是罕见的了，哪有那么多机会和男人接触。
苏煜正欲走，迎面来了一大群人，为首的是李员外，后面跟着的从穿着打扮来看，都是非富即贵。
李小姐身边的青衣丫鬟面色突然有些小慌张。
“小姐，老爷来了，我们今天出不去了。”
李员外看了一眼旁边正欲溜走的苏煜和牛二问道：“这两位公子是？”
苏煜还没说话，先前的那个张妈就说话了。
“老爷，他们两个没有收到邀请。”
这话虽然委婉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，当然，牛二明不明白另说。
顿时，一道道目光犹如闪电一般朝苏煜两人看来。
牛二心虚，缩在一旁。
李员外旁边有个年轻男子露出讥笑。
“李员外，您这大善人都做到家里来了，在下佩服。
但这两人属实不懂规矩啊，什么样的身份就敢在这里乱跑？
还惊扰了芷瑜。”
听到这，苏煜算是抓住了重点，感情是喜欢这位李家小姐，这能让他如愿以偿吗？
“在下仰慕李员外您大善人之名己久，今日鄙人切身体会之下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古来仁义包天地，只在人心方寸间。”
李员外竭力抑制着笑容，但抖动的胡子暴露了他对这一番话很受用。
“愧不敢当，愧不敢当啊。”
苏煜又将目光看向了旁边那个多嘴多舌的男人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家父章二河，鄙人章无骥。”
“弓长张？”
“立早章。”
苏煜心里暗骂一声傻逼，这家怎么什么都蹭？
“哦～姓章，刚刚李员外都没有说话，倒是你先说的，我还以为你才是这家的主人，原来是不相干的外姓。”
章二河的儿子顿时脸色黢黑，但他还是对李员外弯腰拱手表示了歉意。
“李伯父心怀仁慈，但接下来的内宴不是你个混吃混喝的应该待的。”
苏煜抱胸环视，微微抬头。
“谁说我是混吃混喝的？
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李员外。”
牛二看着苏煜，来的时候也没拿东西啊，身上一个子都没有，哪来的大礼？
章无骥呵呵一笑。
“既然是大礼，为什么方才不送？”
“我这礼不一般，是在下写的一首词。”
这里面有不少读书人，但还没人能自信到把自己写的诗当作礼物的，还说是大礼。
李员外也来了兴趣。
“哦？
既然是词，不如念出来让我们大家拜读拜读。”
苏煜颔首，脱口而出。
“种得门阑五福全，常珍初喜庆华庭。
玉环醉拍春衫舞，今见康强九九年。
神爽朗，骨清坚，壶天日月旧姻缘。
从今定把春风笑，且作人间长寿仙。”
一首诗念完，但凡有点文化的都是频频点头，李员外更是一脸欣喜。
“好诗好诗，好一个从今定把春风笑，且作人间长寿仙！”
章无骥切了一声，首言此诗是苏煜买的。
“既然你不信，那不如我们比试一番，也算是添个彩头。
你输了，给我五十两银子，我输了滚着出李家，敢吗？”
“有何不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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