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能人生

第14章 原料

终于有自己的车了，找时间考个驾照，这样就方便了。早就准备进行原料考察的李阳全，终于可以成行了！

李阳全选取的第一个调查目标，是司机洪柏涛的老家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乡村。

田里的蔬菜秧苗郁郁葱葱，涨势喜人。近郊的县里的农户土地不多，基本都是种植蔬菜为主， 村道是农民自己平出来的，铺了许多碎石块。

但前两天刚下过雨，路面被拖拉机的轮子压出深沟，再加上雨水冲刷，就变成大大小小的水坑。

有时候水坑太深，低调车陷在坑里出不来，只能请村民们帮着推车，全靠洪柏涛是本地人，找人容易。

洪柏涛开着低调车，李阳全坐在副驾。从国道进县道再走村道，车身也全是泥水，低调车都快成泥团团了，才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。

李阳全倒是没说什么，洪柏涛反倒是心疼的要死。

低调车车开到村里的小卖部外边停下，洪柏涛道：“只能把车停这里，我家就在河沟对面，没直通的公路。

“那就下车步行。李阳全也是农村长大的娃，并不排斥在泥水路上步行。

“小涛回来了！一路上，不断有人打招呼。洪柏涛也一一笑着回应。

洪柏涛父母出门了，没在家，但左邻右舍都是亲戚，见洪柏涛回来，都三三两两过来攀谈。

“小涛，这个大老板是外地人？洪柏涛的四叔问。

李阳全掏出一包中华烟，每人都发了一根，笑着说：“我算不上啥大老板，准备收肠液，跑来做商业调查的。对了，洪四叔，咱村里养猪、养鸡、养鸭的家庭，一般在哪里宰杀处理？

李阳全并没说自己是本地人，他们的舟渡村穷的叮当响，和洪柏涛老家简直是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！

“除了外地人收走的活物，其他都是交给镇上的宰杀场。洪四叔家就是养鸡的，有这方面的路子。

“养猪的也是交给镇上的宰杀场吗？

“我们村有两户养猪的人家，也是这样，除了被外地人收走的活物，其他的都是送到镇上的宰杀场。

李阳全继续问：“洪四叔，你家从哪年开始养鸡的？

“这养鸡场开十多年了。洪四叔把烟点上。

“生意怎么样？李阳全问。

“还行！洪四叔说得谦虚，但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来。

李阳全问：“四叔一年能出栏多少鸡？村子里有多少人家搞养殖？

......

不调查没有发言权，通过跟洪柏涛几家的亲戚们一番交流，村里的出栏数量就在李阳全脑海里汇总了，结合县衙的资料，李阳全发现，农村养殖户实际出栏数比官方数据多出近一倍，估计是被外地人过来收走的数据没能完全统计。

有生畜来源支撑，投资屠宰场就很可行了，对稳定原料来源很重要。以前的李阳全是不懂这些的，他的创业短板很多，但没有几个人创业是全知全能的，都是在创业过程中不断学习、提高的。

在洪柏涛家里住了一晚，次日一早，就去邓晗的屠宰场看看，谈谈肠液收购的事。

说来也巧，买车遇邓晗，受了邓晗的帮助，然后在吃饭聊天的时候，各自聊到自己的企业，这才发现，他们居然可以合作。

对于双方都是意外之喜。

再一细谈，邓晗的屠宰场居然就在洪柏涛老家的附近。

于是，李阳全考察安排的第一站就安排了洪柏涛老家，第二站就是邓晗的屠宰场。

李阳全拨通宰杀场邓晗的电话。

“你好！请问是邓场长吗？

“你好！我是邓晗，请问您是... ...？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洪亮的声音传来。

“我是李阳全！

“你好，你好！上次说过几天到我这里，我以为你还要好几天才能联系我呢！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！大概什么时间过来考察，我们是热烈欢迎啊！

“已经到镇上了，在长途车站大门口对面，到你那里怎么走？

“我们的位置有点偏，几句话说不清楚，我过来接你们，十分钟左右能到。

双方各自简述了一下特征，以方便寻找。

果然不到十分钟，邓晗开着五菱面包车，汇合了李阳全两人，略微示意，就开车引领两人来到他的宰杀场。

“李总，我们这里太偏僻，又没有明显的标记，不好描述位置，所以，有客人进来，都是我带路。麻烦你们久等了，不好意思！

“邓场长客气了，没等多久的！你们这位置虽然偏僻，但风景好呀！李阳全心想，宰杀场不偏不行呐，空气中满是腥臭的气味，附近有居民的话，不得熏死。

邓晗陪着李阳全、洪柏涛在车间考察，尽管这是李阳全经历过的，最糟糕的环境，但他还是强忍不适，坚持看完，一边看，一边和道瑟朝的实验室对比，找出异同，记在心底。

看完车间，洪柏涛留在车里。

邓晗和李阳全来到会客厅，这里背对宰杀车间，又处于上风口，空气中已经没有了腥臭的气息。

一个小妹端茶上水完毕，然后乖巧地坐到旁边，拿出准备好的纸笔，安静的等待着。

两人的话题也开始进入正题。

“李总这次过来合作和考察，对我们屠宰场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有？

“上次我们只聊到需要贵场供货，没说要啥。这次过来，就是看看贵场是否已经有肠液出售。

“李总需要肠液？邓晗很是好奇。

“我在县里投资建厂，需要大量动物肠液。邓场长之前收集售卖过肠液没有？

“肠液没收集过，之前都是直接抛弃，或者与小肠一体出售了，李总愿意采购，我们当然可以收集。

“贵场年宰杀量大概有多少？

“生猪每天宰杀三百到四百头，鸡鸭鹅宰杀一千五百只左右。主要是生畜只有这么多，如果生畜不限量，只看产能，每天能宰杀八百头猪，两千只家禽。一年就是二十八万头猪，七十万只家禽。背靠最大养殖乡镇的邓晗产能是寿星县最大的，所以，对自家的产能还是非常自傲的。

李阳全听完，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我公司对肠液质量要求比较高，邓总有意愿长期供货吗？

“本来丢掉的东西，只需要加强管理、增加点人工就能卖钱，当然愿意，看李总什么时间开始要？邓晗对李阳全说的质量要求高没有概念，只认为是压价的手段，并没重视。

“我公司第一期工程大约在今年七月完工，每年最低需求一万吨肠液，所以，你可以先研究一下肠液的收集，以及肠液浓度控制。

保证品质稳定是我们公司非常看重的，肠液的价格会按质量分等，质量就是核心竞争力。

另外，按一头猪五百克肠液，一只家禽五十克公斤肠液计算，你一年最大产能只有一百七十五吨，是无法满足我全部需求的，你愿意找到更多的生畜来源，能扩大产能，我们是欢迎的。

一万吨需求！这吓到邓晗了，以自己目前的家畜、家禽进货渠道，按李阳全的数据计算，最多一百吨，相差一百倍，心里的傲气瞬间消失不见。

“李总，我们虽然相处得不错，但是，商务上的细节我还是想问清楚。

“嗯！尽管问！

“贵公司对我们扩产提供些什么保障？邓晗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。

“这个问题问得好，即便邓总不问，我也要说明。第一，贵公司拿出能量产的肠液，我们检验品质，品质合格的肠液在我们双方监督下提交给第三方机构检测，形成数据；第二，有了数据，就按数据制定验收标准，制定价格，直到贵公司研制出更好品质的肠液前；第三，签署合作协议，其中包含违约赔偿；或者我方入股，共同承担扩产风险，共同获取收益。

邓晗一惊，质量要求这么严格！

“家禽、家畜都是自然生长的生物，生长环境、饲料、疾病都会影响肠道菌群，会影响质量吗？

“我们检查的是肠液里的一种蛋白酶，影响最大的是肠液浓度。你说的这些条件只有微小的影响，我们会在投产后对大家做一次培训，到时候大家就明白了。

说到肠液浓度，大家都是聪明人，都明白什么意思，都没点破。

李阳全继续说道：“标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谁先拿出产品，谁就可以参与到标准的制定中来，后来的人，只能按前面制定的标准玩。期待邓总能早日拿出产品，参与标准的制定。我打算再看看县里其他宰杀场，后面我们再会。

风向好像有变，会客厅内开始出现腥臭的气味，李阳全二百多年养尊处优，真的很难忍受这个气味。

聊得差不多了，邓晗见李阳全有些不适应，很能理解，当初的他也是这么反感这股腥臭的气味。

“李总，这里的气味让人难受，我也是很久才适应。这样，我们现在出去，找个地方好好尝尝我们这里的农家菜。顺便喝两盅，李总海量，我上次有事没敢放开，今天陪李总一醉方休！

“快要投产了，原料还没着落，时间紧，任务重。邓场长体谅，正式开工的时候，我办个庆功宴，到时候一醉方休！李阳全计划的时间比较紧，不好耽搁。

“也行！我就不留李总了，我尽快投入到肠液收集和工艺改进工作中，好借李总吉言，参与制定标准，到时候也好闻名行业内！

“业内闻名是肯定的，留名后世也说不定！

看着李阳全诚恳的样子，本来打算开个玩笑缓解尴尬气氛的邓晗真产生了一些期待！

连续一周时间，不是在考察宰杀场，就是在考察宰杀场的路上，李阳全都有些习惯闻到宰杀场的腥臭气味了。

李阳全回到县城的同时，得到肖功曹通知，四通一平基本完成了，随时可以入场。

通过这一周的考察，原料问题得到明晰，只是寿星农县的宰杀场，就能满足一期工程最低需求的一半，寿星农县的养殖业在双庆府来说，属于中游水平，整个双庆府的宰杀场的肠液产出，绝对是最低产能的十倍以上，是一期工程最大产能的两三倍，放大到全国呢？

所以，原料基本确定能得到解决，后续就是厂房、实验室、设备、招聘、培训这些了。

厂房建设、设备定制，县衙都有相应的资源，招聘也可以提供一些方便，李阳全要忙的就是实验室的建立了。